罐水，制造繁荣假象∶－）。下面是和一位高中生的通讯。
ＸＸ：
你说：“希望中国的教师都能马上提高素质也只能是良好的愿望，可教师
的素质不提高，国人的素质又哪来提高，国人的素质不提高哪来国家实力的增
强，国家实力得不到增强，谁又能保证中华民族不会再受屈辱？所以，教师不
但要盯，而且要盯牢不放！”我在你的年龄，对教师也是意见多多；但我还是
觉得你的话有点不切实际。
碰上政治、经济问题成堆之际，“伟光正”常把教师端出来祭刀。中国大
陆的教育确实有问题，但是，这些问题是否都能简单地归结为教师的素质太低？
让我们作个大致估计。假设中国大陆人的平均寿命是７２岁，而且人口在
每一年龄段是均匀分布的。小学六年，中学六年，中小学生人数占总人口的六
分之一。如果每班平均有３０名学生，每个学生一天上六节课，而一个教师平
均每天教三节课，那么这个班需要至少两个教师，因此，教师与学生的比例是
１：１５。这就是说，教师占总人口的九十分之一。但是并不是任何年龄的人
都可以上课的，大部份教师是女的，５５岁就退休了。算是平均可教３６年吧，
即平均寿命的一半，那么教师将占适龄人口的四十五分之一。或者说２．２％。
这个估计是合理的。记得我在上海工作时，市区人口大约有七、八百万，阿共
开了个什么鸟会，《文汇报》总会说几句“全市十万中小学教师”如何如何激
动。上海的实际比例还比我的估计略高一点。
老话说到人尖子，要讲“百里挑一”，我们对教师只能要求“四十五分之
一”，能希望素质有多高？
素质、道德的问题比较难讲。但是我们知道人的智力遵循正态分布，如果
我们让最聪明的人都去作教师，他们智力的底线在那里？查正态分布数值表，
可以发现，智商在平均值两个均方差以上的人正好应占人口总数的２．２％。
智商１００是平均值；从９０到１１５，在一个均方差之内，算是平常人；从
１１５到１３０，是聪明人；两个均方差开外，智商１３０以上，是很聪明的
人，包括极少数天才。就是说，大约每四十五个人之内，有一个很聪明的人。
俺读小学时，一个班总有四十余人，每个班也总有一、两个特别聪明的学生，
别人功课做不完，他们一下课就玩。
听上去很理想，我们正好有足够的聪明人去当中小学教师。但实际上大家
都知道，最好的学生很少读师范，即使读了师范，他们也很少分到中小学。除
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因素阻碍很聪明的人进入教师队伍：当官毕竟可以捞取
多得无法比拟的油水；卖假货、炒股票赚钱要容易得太多了；青春期的好学生
常常做着文学的美梦；还有象俺这样智商或许是够了，但是说话无遮无拦，要
把校长吓出心脏病……
如果每两个很聪明的人中有一个做了中小学教师，我看就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教师的另一半就只能是聪明人或平常人。素质、道德的问题，大概也只能
要求到这样：有一半教师很不错，另一半或许比平常人好一些，但不可能好得
了多少。
现代基础教育的普及性、长周期和多学科的特点，决定了教师占着总人口
的相当可观的比例。比例一高，不要说对全体教师，就是对大部份教师，也不
可能要求他们的素质远远高于一个民族的平均水准。日本的教师以认真著称，
但日本民族也是以认真著称的。加拿大的教师非常和善，而加拿大人本身也是
以和善著称的。大陆的教师对你总比公车售票员、公司把门人或户籍警客气一
点吧？这就够了。
如果你非要追求高素质，那就只能让一部份优秀教师超负荷工作：一天上
五、六节课，每班五、六十个学生，夜夜作业批到清晨一、二点钟，三十六岁
本命年开始吐血，四十五岁正当老婆绝经情绪不稳定、儿子进入青春反叛期时
积劳成疾英年早逝，留下七十八岁的老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当然不是说对教师不应该有所要求。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至少行规是
要遵守的。比如不能体罚学生，不能与学生谈恋爱。
中国文化没有科学传统。宣传理想状态，情况最好是怎样的，人人慷慨激
昂，调门一个比一个高，大伙绷着脸，活人皮紧过硝猪皮。作点科学估计，看
看现实只可能是怎样的，对不起，脑袋里从来没有这根弦。阿共除了会放枪就
是会放高音喇叭屁，搞到现在，越搞越傻，高调年年唱，素质天天降。
学生要减轻负担；教师也需要人理解，也要减轻负担。特别是不要把复杂
的社会问题——诸如“中华民族不会再受屈辱”此类，硬压在他们肩膀上。
〔完〕